show(' 简家易对爷爷说的话,一直在简宁的耳边回响着。
那个畜生!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她正在回往云城市的路上。
——“可你呢,生前就在算计我!你说,你的家产不给我给谁,居然想给那个死丫头!我原以为简宁死了,我顺理成章就能拿到你名下的东西,结果呢?你一封遗书打碎了我的希望!”……
爷爷留下遗书,准备把家产留给她,而那时简家易并不知道遗书的事,以为只要她死了,简氏便能彻底落进他的手里。
是不是可以说明,她的死,也有简家易的“功劳”?
目的是想除掉爷爷的继承者?
现在爷爷半死不活,简家所有的财产自然由简家易说了算,包括爷爷本人也由简家易做主。
她只是想想便觉得心间沉闷,痛到难以呼吸,爷爷这四年,又是怎么过的?
眼前一片模糊,她狠狠地擦去眼泪。
简家易,你给我等着……
前方路口,发现一辆车抛锚路边。
一看,竟然是简家易的车。
而车旁站着的男人,赫然就是简家易本人。
恨意像火一般,在她的胸膛燃烧了起来,她的眼睛很快就被烧成了赤红色。
她漠漠地拿起仪表台上的一只无相面具,戴上。
这是一张诡异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晚上的,车坏在这荒郊野外的路上不免让人焦急,这边没有服务站,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得到帮助,简家易干的缺德事多了,夜黑风高,心里有点发怵。
“阿北,车能修好么?”
阿北正在车底,拿着手电筒看情况,“先生别急,可能需要半个小时。”
简家易往公路后方看了看,车灯耀来,晃得他偏开视线,“路上有车,我等不及了。”
“好的先生。”
此刻,简宁离简家易越来越近了。
无相面具后,她的眼神愈发狠戾,简家易还敢向她招手,简直自找死路!
快到简家易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加速!
车辆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射去!
简家易躲闪不及,被简宁的车擦着右臂而过!
转瞬之间,他看到一个没有脸的人正在对他注视……
巨大的撞击力把他生生掀飞,滚了三四圈后才停在了路边,而撞他的人已经扬长而去。
“先生!”
阿北第一时间从车底钻出,急步跑到简家易身边:“先生您没事吧?!”
简家易满脸恐惧,去抓阿北的时候才发现右臂的衣服被刮开,整条右臂都无法抬起,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那张恐怖的无相脸!
“有人想杀我,”他惊慌失措地指着远去的车辆,哆嗦着双腿说道:“那个人没有脸!他想杀我!”
阿北当即拔出的手枪,向简宁的车猛开了三枪。
但她的车已经驶远,那三枪根本不起作用。
简家易一屁股跌坐在地,鲜血很浸温他的整条右臂,沿着手指落在地上。
“先生您的手?”阿北惊叫道。
简家易看着自己的手。
这才发现她的胳膊呈一种扭曲的姿势,右掌外翻,竟是从肘部断了。
疼痛感铺天盖地袭开,疼得他满地打滚,剧痛让他的脸变得狰狞而丑陋。
“我的手……我的手……”
摘下面具,简宁自残似的笑了笑。
她差点杀了简家易,简直太刺激太过瘾了,可这同时她也不免后怕。
立刻给简单打了一个电话:“我刚才撞到了一头畜生,大概三分钟前,帮我解决一下淮兴路段的监控,对,就是去老宅的必经之路……别问那么多,我没空跟你解释。”没心情跟简单说话,简宁交代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这边刚挂,又是一通来电进线,看到这个匿名来电,她心头一紧。
是S教官。
“听说你在忙你爷爷的事?”
他还好意思提爷爷?
简宁冷嘲热讽道:“抱歉,你的苦心算是白费了,我虽然卖身给极道,但我对家人的情况有起码的知情权,可你却对我说了谎,为了让我死心,你编排我爷爷的死!如果我早一天见到他,说不定他还有活的希望!”
“幼稚!”
“不幼稚,怎么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呢?”
S教官冷笑一声,慢悠悠道:“Jan,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简宁了,以前的身份在你被扔进美人河里的时候就一并被断送,给你机会回云城是我们对你的仁慈,我们随时可以收回这廉价的仁慈。”
“呵。”简宁当然知道教官有这个本事,他何止可以收回仁慈,收回她的命都不在话下。
教官浓吸口气,冷硬的声调里带着一些不忍,“好好报你的怨,希望你早一天摆脱云城。”
“哪有那么容易?”
“有盛世在,扳倒简家轻而易举。只是你不屑罢了。”
真是讽刺。让她如何去“屑”?她快要被盛予安吃定,快要跟他“以身相许”了。
S教官继续道:“盛予安的脾气你了解地差不多,关于盛憬只怕还知之甚少,总之,盛家每个人都不简单,不要掉以轻心。”
“我明白。”简宁有些分神,想到刚才一时激愤之下撞了简家易这东西,之前还劝盛世对简氏“手法温和”,现在她恨不得弄死简家易,万一因此连累到爷爷,她该怎么收拾残局?
简家,毕竟也是爷爷的简家。
“知道为什么盛憬年纪轻轻,就能屡破奇案么?”教官忽问。
“知识,经验,智商。”
S教官一副“此言差矣”的口气,“因为他有一样别人没有的能力。”
简宁凝神听着。
“他嗅觉的灵敏程度异于常人。”
“狗鼻子?”
“可以这么说,在破案时可以为他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嫌犯人曾去过哪儿,做了些什么,他都可以通过嗅觉做出判断。”
S教官的声音越来越阴柔,如数家珍却又无比危险地念道:“比如,你去过什么环境,干了什么好事,撞到了什么东西,打过什么电话等等,等等……”
靠!
简宁后知后觉,原来教官在说她!
教官这个狗鼻子,知道她去过简家老宅,知道她撞了畜生,也知道她打电话给简单求助的事。
教官哪里是什么狗鼻子,他分明监听她或者简单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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