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盛总对不起,我已经通知了其他兄弟,会尽快接应我们……”
盛予安无心听一个字,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孩子快要等不起了,她苦苦撑了这么久,没有血她只有死路一条!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让他如此绝望,他呼风唤雨又怎样,在生命的面前他渺小到可笑,他有钱买不到时间,买不到孩子的健康和生命,连自已的女儿都救不了,他要这名位又有什么用!
手机滑落,掉在地上。
他直挺挺的脊背也再也支撑不住,和手机一并滑了下去,蹲在地上,狼狈地抱住脑袋。
他不发一言,颤动的背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懦弱和惶恐。
“大哥,”盛憬蹲在身边,哽咽道:“还没到最后关头,不是还有外省的血正在往这边送么,差不多快要到了。”
“快要到了?”
如果是“快要到了”,他就不会崩溃至此,“明明还差半个小时就能到,可是飞机出了故障,一来一回又是一个多小时,桐桐……我怕她等不及了。”
盛憬向来话不多,也不知怎么去安慰,做为法医,他自然知道桐桐所面对的危境是怎样凶险,“不是还有其他地方送血,我们做了多方打算,没有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对,还没绝望,”盛予安垂着脑袋,笑着说:“只要心跳还在,她就能活。”
“就该这么想,我再打电话催一下……”盛憬话没说完,便见身边站了一名护士。
护士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怯懦地看着盛予安,“先,先生,这个您签一下字吧……”
盛憬看出这张刺眼的单子是什么,一秒便红了眼睛,对护士喝道:“她还不需要,拿回去!”
这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盛予安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下一次给他的,会不会是死亡通知书?
孩子才三岁,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爱这个世界,还没治好她的病,怎么可以就此离开,怎么能因为没有适合她的血而离开?她才三岁……
“血还没有到么?”又一名护士急匆匆从手术室里跑出来,满手是血,木木地看着走道里绝望的人。
“她怎么样了?血还在途中,很快就到了!”盛少钦飞奔到护士身边,慌忙解释:“我们用直升机去接的,分好几路去接的……”
没时间听这些,护士催道:“还有多久很到?!”
“这个……”
护士看看盛少钦,又在盛予安和盛憬身上看一眼,忽然就湿了眼眶,含着眼泪深深向家属鞠了一躬,抽泣道:“我们每个人都在尽力,但实在快撑不下去了。”
她泣不成声:“对不起,孩子随时会走……”
“不可能!”盛华城突然歇斯底里地哀号,“我孙女一定能活过来!她不是个短命鬼,你们一定要尽力抢救!”
“不是尽力,必须救她,”盛予安拔开身边的盛憬,毫无理智地警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救她!”
护士被家属吓得连连后退,而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架直升机的身影。
同时盛予安又收到一通来自“二丫”的电话。
眼睛闪了闪,他慌手慌脚地接听。
“你在哪儿?”
“我……”简宁瞬间哽咽,忍住翻涌的情绪,平静地回道:“我到医院了,我给桐桐送血来了。”
“你可以救她?直升机上的是不是你?你从哪来的血?”
盛予安急忙跑到窗前寻找直升机,什么沉稳、持重,统统都不见了,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普通父亲,在生死面前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云城一院,到了!
直升机直接停在医院草坪,简宁边下飞机边讲电话:“我的血可以,我和桐桐是一样的血!”
“真的?”孩子濒死关头听见这个好消息,盛予安当场惊喜到失态,不可思议地拍了下脑门,“桐桐正三号楼第一手术室等着你救命,快点过来!护士,人已经到了,立刻准备采血!”
消息一散开,整个走道里炸开一般,生的希望瞬间在死气沉沉的医院里充满。
两名护士也是狠吃一惊,忙应着“是是”,这就着手准备。
只要血源能供得上,桐桐就可以活!
对面的欢呼声传进简宁耳中,简宁五味杂陈,眼泪忍不住便流了下来,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呢?也是庆幸自已在S的威胁下没有改变主意,不然危急的桐桐哪里还能等到她呢?
她加快脚步,奔向三号楼。
“Jan!”S上前拉住她的手,强行让她止步,“你只能看望盛梓桐,不可以帮她献血。”
“我在救她的命!”简宁愤然甩开S的手,请你不要干涉。
S箭步拦下她,正声警告:“为她献血等于害了她,你的血不可以给她用……”
“胡说!”她像一只没有理智的小兽,表情狰狞地对他咆哮,“我和她血型一样,怎么不能用,她在等我救命,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你冷静一点,”S脸上的面具一半被隐在他的刘海下,但隔着面具,仍能看出他此刻的挣扎,“我很认真地告诉你,不可以。”
他语调沉重,像什么东西从半空中突然掉进了地底,“你的血会害了她,你怎样怀疑我都可以,唯独我这句话,没有半个字骗你。”
S是简宁最信任的人,简宁也了解他的为人作风,他虽然酷厉,但从来不会漠视别人的生死,尤其是孩子。
就算他不想自已救盛梓桐,大不了把她强行带走,绝不会用欺骗的方式,因为他从来不屑用欺骗的方式对她。
简宁怔住了。
“实不相瞒,”S背开眼光,低沉道:“四年前,研究所的人在你的血液里,注入了一点东西,Boss不想你走,你明白的。”
“你说什么?”简宁从没听说这种事。
居然在桐桐急需她救命的时候,听到这种事?!
不用S说的那么直白,那必定是一种会控制她的药物。
站在三号楼前,她傻傻地怔住。
“二丫!”
盛予安声音急切,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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