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陸慕傾向來不記仇,下午那會兒生氣,也隻是一小會兒,早就原諒他了。
也把他從黑名單拉出來了。
再次接到他的電話時,幾乎沒怎麽猶豫,就下了樓。
小姑娘一抬眸,就看到了他。
骨節清晰有力的手指好像拿著一束花,神色有些倦冷,沒什麽溫度和感情。
她咬了咬唇,小跑兩步走過去:“哥哥。”
他這才低眸,刹那間,冷峻的瞳仁裏像是散落了細碎的光芒,他微微彎腰,把那束粉色玫瑰和上麵的粉色信封給她。
“哥哥來給我家灰灰道歉了。”少年偏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沉啞,眸子裏閃著幾分愧疚和心疼:“下午不該親那麽凶的。”
他這麽正式,陸慕傾心裏也有幾分不自在,她想了一秒,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小腦袋蹭了蹭,嗓音軟軟糯糯的:“其實,沒有生哥哥的氣啦。”
“灰灰永遠不會跟香香生氣。”
“下午就是……”
說到這,她的臉上染上幾分紅霞,比陽春三月盛開的桃花還要醉人,聲音也低了幾分:“太羞了。”
小姑娘話音剛落,毛絨絨的腦袋埋在他肩膀處死活不願意露出來。
在月光的照映下,小巧精致的耳垂已經紅透了。
洛宴禮見狀,無奈又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怎麽這麽乖,嗯?”
知不知道,這樣更想讓人欺負。
陸慕傾被他捏著耳朵,少年如玉沁涼的手指仿佛有什麽魔力似的,撓的人心尖也癢癢的。
她立刻探出腦袋,躲開他的手,漂亮清澈的桃花眼在月光下分外靈動,“那我就收下了,哥哥。”
說著,她就接過了那束粉色玫瑰,還有上麵的信封,小姑娘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扇子一樣上下掃了掃,輕抬下巴:“小香香,跪安吧。”
洛宴禮忍俊不禁,唇瓣悄悄地上揚,怎麽也收不回去:“好,以後要是生氣了,跟哥哥說。”
陸慕傾這才點了點頭,噠噠噠地就要跑回去,可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微微偏頭,看到他月下孤寂的身影,心神一動。
又跑了回去。
“灰灰?”
趁其不意,直接墊了墊腳,在他臉頰處輕輕啄了一口,然後飛快地跑回了宿舍樓。
幾秒鍾的時間,背影就消失不見。
洛宴禮反應過來後,低笑出了聲。
像是自言自語,又似是低聲呢喃:“怎麽這麽討人喜歡?”
“晚安,灰灰。”
—
大一剛來的新生徹底逃脫了高三的地獄模式,正是瘋狂想要放鬆的時候。
尤其是剛開學,甚至跟舍友聊著高中生活,沒一會兒就大半夜了。
第二天的軍訓,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沒什麽精氣神,好歹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陸慕傾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套上了軍訓服,在宿舍敷衍地啃了個麵包,就跑去了操場集合的地方。
為期兩周的地獄痛苦生活,即將開始。
不過好在,大學的軍訓是好幾個班組成一個連隊,她藏在隊列裏,沒什麽存在感,站軍姿的時候,困了還偷偷眯一會兒眼。
倒也挺舒適。
晚上偶爾有新生團建,帶著大家互相認識,自告奮勇表演節目。
操場上熱鬧一片,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也有的在宣傳自己的組織社團。
各種節目表演層出不窮,載歌載舞。
陸慕傾跟舍友一起坐在草坪上,時而低頭刷會手機,偶爾抬頭看一眼有沒有感興趣的。
她聽到身旁有人說:“不知道洛校草會不會來呀?”
“聽說他是辯論隊和學生會的。”
“會長應該挺忙,不一定來吧。”
幾人正討論著,忽而,她們班和另一個班圍成的圈子裏,進來幾個人。
最惹人注目的,是最中間那個,容顏俊美妖孽,身形清瘦頎長,一身簡單的白襯衣穿在他身上,格外出眾。
“學弟學妹們好,我們是校辯論隊的成員……”
最能活躍氣氛的趙欽雲拿著話筒笑著介紹:“加入我們辯論隊,不但可以提升你的個人能力,還有很多帥氣小哥哥可以看嗷~”
說著,燈光就打到了洛宴禮的臉上。
一時間,氛圍更為熱鬧了,甚至一群人搶著掃碼加入新生群。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幾張宣傳單,洛宴禮徑直朝向坐在一側很乖的小姑娘走去。
清冷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把手裏唯一的那張宣傳單給了她。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遞過來的時候,溫涼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指尖。
激蕩起一陣陣輕輕的顫栗。
陸慕傾還沒反應過來,一抬頭,就跟他四目對視。
刹那間,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從他淺色的瞳仁裏,仿佛看到了自己。
“學妹,加一下群麽?”
少年緋色的薄唇輕啟,嗓音清涼帶著幾分溫潤。
陸慕傾打開手機企鵝,掃了一下碼:“謝謝學長。”
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刹那,忽而借著夜色附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待會出來一下。”
緊接著,就麵色如常地走到了一側。
此時,不知是哪個膽子比較大的新生喊了一句:“我們想聽洛學長唱歌!”
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洛學長!洛學長!”
話筒也被遞到了他的手裏。
他接過後,隻是衝著某個方向寵溺一笑,繼而才緩緩道:“抱歉,家訓很嚴,隻唱給女朋友聽。”
“哇偶——”
“我的天!什麽神仙男人嗚嗚嗚,為什麽不是我的!”
“救命洛學長的表情好寵啊,我人沒了!”
“我承認了,我是酸黃瓜。”
下麵一群新生哭兮兮地拉著身旁的姐妹哀嚎著,陸慕傾聽到後,卻彎了彎眉眼。
所以——是她的專屬嗎?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來宣傳的組織社團都說差不多了,班助朋輩帶著大家又做了幾個小遊戲,才徹底解散。
陸慕傾剛走到球門那兒,就突然被扯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聞著熟悉的清冽氣息,她一瞬間就放鬆了下來,甚至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此時,操場上的燈光昏昏幽幽的,不免有一些小情侶坐在草坪上約會,兩人的行為倒也沒有引起很大的注意。
陸慕傾微微偏頭,笑著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瞳澄澈無辜:“學長怎麽抱著人家呀?”
“不怕被女朋友發現?”
洛宴禮配合著她,把小姑娘摟的更緊了,唇瓣輕輕貼在她的耳邊,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嗓音低啞又帶著些許戲謔:“那——學妹不喜歡麽?”
陸慕傾睫毛一顫,整個人腿都有些發軟,完全倚靠在他懷裏,軟乎乎的小小一隻。
“哥哥,你怎麽演的這麽像。”
“有渣男的潛質!”
洛宴禮:……
他沉默了一秒,才輕笑了聲:“不是陪你玩,嗯?”
他粗糲的大掌在小姑娘柔軟的腰窩處輕輕摩挲了下,像是完全把人禁錮住,低聲喘息了一下,喑啞道:“刺激嗎?”
“哥哥!”小姑娘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腰間有些酥酥麻麻的,咬著下唇好不可憐:“不敢了。”
什麽都玩不過腹黑的大灰狼
每次被欺負的都是她。
陸慕傾憤憤不平地咬了一口他的胳膊,卻沒敢真用力。
“我們仙女貓兒又咬人了?”
他一用這種語氣說貓兒這個字,陸慕傾腦海裏總會不知不覺想起來之前,薑橙提到過一個角色扮演。
尤其是,夜晚深沉,月色撩人的環境下,貼著他強有力的熾熱身軀,有些澀澀的東西不受控製地就竄進了大腦。
慢慢地,臉不知何時越來越紅,眼眸卻在他的腰上停留了幾秒,浮想聯翩。
“在想什麽?嗯?”
陸慕傾也沒設防,幾乎脫口而出:“哥哥的腰。”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才立刻心虛地捂住嘴,眼神也不停地亂飄:“挺……挺好的。”
她緊接著竭力轉移著話題,白皙粉嫩的小臉看著他,一臉的理直氣壯:“宴禮哥哥不是說,隻給女朋友唱歌的嗎?”
“灰灰的福利呢?”
洛宴禮眸色深了深,像是有暗潮湧動,可在看著她單純無辜的表情時,刹那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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