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说!”沈鹤行放下书卷,抬头看向来人。
“回禀少将军,那日说谎的小姐是谷州景门县县令林萧铭的嫡女,林兮玥。林府就位于城东泸西巷里。”
“林兮玥,林兮玥”沈鹤行嘴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好,知道了。你明日去给林家递帖子,就说我初到谷州,后日定当登门拜访。”
“是。”
沈鹤行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微微上扬,“小丫头,敢骗我!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言大娘子平日里很喜欢养殖花草,今天刚好花坊上了新品,花坊老板很会做生意,一大早就派小厮运来了一盆绝版的白牡丹,说是特意回馈给老主顾的福利。
“娘亲,这盆花好漂亮啊!”第二天一早林兮玥刚来到母亲的院落,目光就被这盆花吸引。
“是啊,花坊老板特意送的,但是这白牡丹花虽好看,却极难打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的活。”
言大娘子望着眼前这盆花瓣上还留着露水的白牡丹,有些惋惜。
花虽美,却易折。
“娘亲这么棒,一定没问题的。”
“就你嘴甜!”
“好啦,这天热,就别再院子里待着了,快进屋吧!”言大娘子拉起她的小手走回卧室。
“母亲,前几日玥儿还碰到柳姨娘了,她说要办家宴,庆祝一下玥儿康复呢。”林兮玥躺在母亲腿上,手中卷着发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哼,这都过了五六日了,怎么才想起来为你庆贺,也就你信。好了,玥儿你不要管她,她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嗯,玥儿知道了。”
言大娘子见林兮玥躺着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打了七八个的哈欠了,关切的问道:“玥儿可是困了?”
“你这几日早上来,怎么总觉得格外的困倦?可是起的太早了不习惯?”
“要是这样,那以后就晚点来,觉得累了其实也不必每日都过来了。”
林兮玥抱起言大娘子的腰,撒娇道:“没有啦娘亲,不过是得了几本珍奇的书籍,这几日正忙着看呢。”
“你呀,还真是个孩子!可别伤了眼睛,晚上还是要早点睡的。”言凝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不让自己省心。
读书是好事,却哪有一天成诗圣的道理。
“嘿嘿,知道啦。”林兮玥没心没肺的傻笑起来。
“对了,你爹爹今早跟我说,鹤行将军明日会到府上做客。”
鹤行将军?
“娘亲,这鹤行将军是何人?”
林兮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家什么时候和将军扯上关系了?
“听闻鹤行将军文武双全,长得还格外的丰神俊秀,在京中不知有多少官家小姐排队上门说亲呢。”
“若非你与那彭家定了亲事,娘亲倒是觉得他也是不错的人选。”
“娘~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林兮玥厉立刻嘟起了嘴。
“哈哈哈,我家玥儿害羞了?”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我们家玥儿还小那是不是?”言大娘子摸了摸她的小脸,一脸宠溺的说道。
和母亲闲聊了片刻,林兮玥才回到院子中翻起医书,望着医术上对蓝色翠雀花的介绍,不由得思绪飘远。
翠雀花,别名鸽子花。花型别致,色彩淡雅,就如梦中所见那蓝衣少年一般。
如果蓝衣少年就是彭子然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嫁进彭家的!
只是今日听母亲说起那鹤行将军,为何会听起来如此的耳熟?
想到这里,突然林兮玥脑子一阵刺痛,仿佛有几百个针尖同时刺入她的大脑。
疼的她立刻瘫倒在地上,抱头尖叫。
“小姐,你怎么了?”
檀云第一时间发现林兮玥的状态不对,赶忙跑到她身边,“紫绡,紫绡快来啊!小姐摔倒了!”
紫绡听到叫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小姐你可被吓我啊,我现在就去叫大夫!”檀云望着地上头疼欲裂的林兮玥,着急的立马起身就想去找大夫。
“别去!”林兮玥强忍着剧痛,一把抓住檀云的衣角拦住她。
“不能让母亲知道。”
“可是小姐,你这样不行的。还是叫大夫来看看的好!”
“没事,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谭云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小姐执意不看大夫,只好先让紫绡去端点热水,自己陪在她身边。
用热水敷了额头,林兮玥才稍稍缓解。
脑海中也多出了一段关于鹤行将军沈鹤行的回忆。
沈家是武将世家,沈父也曾是威慑一方的铁血将军,却因久经沙场烙下了旧疾。
最后能上阵杀敌的也只能是沈鹤行一人。
后来皇上病重,匈奴举兵进犯,沈鹤行独自一人带兵出征匈奴。
各个朝臣都在议论此事。
“这小沈将军在这个关头出征,可见心中有大义啊。”
“哼,大义?我看他是功高盖主不自知,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场仗本该很快就结束的战争,却因可朝廷后方的支援迟迟不来,沈鹤行和沈家军被困匈奴边境。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之时,他竟然僵持了三个月后归来,惨胜。
十万沈家军也一朝覆灭,仅仅存活下来四百人。
从那之后,他就性情大变。
从来不涉朝政的他与四皇子结盟,带兵造反了。后来沈鹤行带着沈家军,占据了大庆国半壁江山。
回忆到这里,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阵痛才慢慢的消失。
“小姐,可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林兮玥双手摁了摁太阳穴,对于她脑海中突然蹦出的这段记忆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按照记忆里来说,现在大庆已经被沈鹤行推翻了,那她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回想起之前她清醒后经历的种种梦境和无师自通的一手绝美的簪花小纂。
包括后来遇见她师傅,第一时间便能叫出他的名字,还有能清楚的说出京城中各个街区的局部,最奇怪的是她明明连谷州都没有出去过。
一切都是这么的奇怪,像是个错乱的麻团,无处可解。
是未卜先知的能力嘛?她现在唯一能想到便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如果刚刚的那段记忆是真的,沈鹤行本应该好好的待在京城中,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谷州?
与林家本该并无瓜葛的他,又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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