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满座皆惊,全场哗然。
沈慈的方向逆着光,封闻洵眼镜碎了睁不开眼,但他看到了那身淡粉色的婚纱,立时,就找到了主心骨。
一拳,打退身后再次纠缠上来的保镖,他大跨步,朝着沈慈两人的方向就气势汹汹而去。
白粟手里拿着个装戒指的小盒子,已经被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给惊呆了。
她悄悄附耳问沈慈:“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一定会来抢婚的男人?”
谢家的保镖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封闻洵已经跟他们缠斗了一会,此时实在是狼狈,以至于三年未见此人的白粟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他是谁。
还把他当成了沈慈口里另一个会来抢婚的男人。
沈慈脸上的表情比全场任何一个宾客都要更加的震惊茫然和无措。
“不是啊……我不认识他啊……”
神经病的脑回路不同凡响:“难道……他是来抢谢悲鸿的?”
白粟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再看那高大男人的步伐还真是冲谢悲鸿来的,她第一次对沈慈的观点产生了淡淡的认可。
下一秒,封闻洵已经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来到了谢悲鸿身前,当着他的面,强行往沈慈手上一拉,把她甩到自己身后。
虽然满身狼狈,但身姿依然傲然,戴着破碎眼镜的脸上三分镇定,三分薄怒,三分邪肆,一分微喜,口中冷笑道。
“世界上的女人是死光了?谢大少爷娶谁不好,非要娶一个我玩剩下的?”
立时,在场宾客疯了,满场都是窃窃私语声。
谢悲鸿父母被眼前这一反转惊的当场震怒,恶狠狠看向沈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慈:“……”
说起来,这种讲法方式还真是跟她的狗男人有点像,难道那个男人也和她一样,不小心死了,又在别人身上复活了?
可她一个礼拜前才见过他啊,不至于这么快吧?
白粟:“……”
omg,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讲话方式。
危险的眯起眼睛,认认真真在完全被人忽视的情况下,打量了眼前这高大的疯子一圈。
好嘛,她知道他是谁了。
深吸一口气的同时,白粟,笑了。
狗东西,怎么就不干人事呢你,三年未见,一见面就是砸我表妹的场子。
老娘想揍你想了很久了,你今儿可算是落我手里了……
当下,趁着没人注意她,白粟悄悄地贴着墙边往场外移。
谢悲鸿在满场轰乱的情况下,没理会蓄意挑衅的封闻洵,而是低头,嘲讽地勾了下唇角。
“果然……我不该以为我真的能娶到你的。”
他抬眼,看向表情蒙圈的沈慈,眼里含了抹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认真问:“他就是你要等的人,是吗?”
沈慈被他低落的神情看得心里一窒,慌乱摇头,出声解释。
“没有,谢悲鸿,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别信他的!”
她一出声,封闻洵愣了,一头雾水地把人薅到自己面前,对着沈慈茫然中带着惊诧的脸,仔仔细细打量半天,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你是……新娘?”
沈慈无语地怒视他:“不然呢,你谁啊?!”
要说封闻洵这心理素质到底是淡定,他立马放开了沈慈的手,满身阴戾转眼烟消云散,心情良好地面向谢悲鸿,给出解释。“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别见怪,你们继续。”
沈慈:“……”
谢悲鸿:“……”
在场所有人:“……”
别什么?别见怪?他一上来就二话不说口吐恶言打乱人家好好的婚礼,这时候轻描淡写一句认错人了就想解决?
真当港城财富榜第一的谢家是好欺负的?!
谢悲鸿低头,深深呼吸,良久,骤然抬眼,眼中锋芒冷锐如冰,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他咬牙切齿:“封闻洵,封总,你今天是在我这玩哪出?”
封闻洵以为自己是被那个服装店店员给骗了,尴尬地低头轻咳了一下,给出解释。
“有人骗我,我以为你要娶的是我的女人……”
“骗你?”谢悲鸿满眼怒火,忽的冷笑:“封总,我看你是内陆待久了,不知道港城的规矩!”
他冷冷偏头,扬声叫人:“安保部,出来,把这个疯子给我拉出去!”
一旁早就趁乱偷偷走人的白粟带着二十几个保镖及时赶到,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哎,来了来了。”
熟悉的声线响起,封闻洵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发声处张望。
白粟站在远处,对着二十多个保镖指了指封闻洵所在的方向,嘿嘿一笑,眼眸锃亮。
“看到那个疯子没,去,揍他,留一口气就行,其他百无禁忌!”
二十多个保镖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封闻洵很快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强龙难压地头蛇,谢家在港城,那是妥妥的头子。
从来都是群殴别人的封闻洵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群殴的滋味。
拳脚相加中,他吐出一口血,溅起一地灰尘。
眼镜早就被人打飞,飞到不知哪去。
他却眯着眼看着明晃晃的天空,在一众拳打脚踢下,闷哼着笑了。
这痛感如此真实,应该不是梦。
白娇娇,我终于找到你了。
……
婚礼内场,很快又恢复正常。
神父勉强又提起精神,从震惊中回神,组织婚礼。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
“等一等。”誓词又被人打断,全场再次震惊。
这回主动打断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谢悲鸿。
“他恐怕是不能及时来了,你还等吗?”
那双深邃的,早就看穿了一切的眼睛,深深落在表情仍然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沈慈身上。
“小慈,你要等的人恐怕不会来了……婚礼,还继续吗?”
沈慈沉默着与他对视,心绪复杂。
他对她如此好,如此好……
哪怕明知她对他不过是利用一场,他却仍心甘情愿地选择了顺从和接纳。
甚至……在事情发生了变数后,他竟然还会问她要不要继续这场婚礼。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体贴,如此深情,如此卑微。
沈慈突然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突然,就想拆开他那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外表。
去看看这个男人枯寂如荒原的心。
顺便在他寸草不生的心中。
种下一朵与她同名的玫瑰。
')